论开顶之窍穴
发布时间:2022-11-04 09:37:09作者:楞伽经讲什么论开顶之窍穴
陈士东
近来社会人士谈及颇哇法,有严重走偏之倾向,如不及时纠正,则会使大法蒙尘,于修学者不利,这是我写下此文之目的。
薛俊英先生在《开顶—囟门与百会》(见《气功》1995年12月号)中云:道家周天功开的是囟门,佛家密宗开的是百会。他以囟门与会阴不相对应,而推断出密宗法开顶是在百会。这种说法完全是对密宗法的无知,寻遍密宗古籍亦找不出百会一词,又怎能说密宗法开顶是在百会呢?宁玛慧能功传人魏胜利云:“中脉由头顶囟门直下会阴,是一根透明光柱体”。又怎能说囟门与会阴不相对应呢?姑且不说魏先生论述是否正确,《瑜伽顶奥义书》是可信的吧,此书是印度的古籍之一,其文中亦云:“蛇行上清路,第二中脉门,更破颅顶窍,方知最高尊”。薛先生引用马瑞茳先生一段话来证明自己是正确的,而正是马先生在《藏密颇哇法亲历记》中也犯下了一个很大的错误,植芒先生已对此有所论述。植芒指出,由马先生“觉得身上有好几个地方也似开了顶”的见解来看,他还不是一个密宗瑜伽行者。《金刚空行本续》指出:“用瓶气封住诸‘门’,并净化中脉之门。要有效地修持颇哇法,必须引气入中脉,关闭八种可供‘识’(识神)迁出的出口(门),而只让‘识’从第九种门—梵穴冲出。梵穴名‘黄金通道’。八种应封之‘门’是:耳、鼻、口、眉间、眼、脐、肛门与小便处。”《大幻化网导引》云:“眉生色界,眼生人道,耳生非人道,鼻生药叉,口生饿鬼,脐生欲界天人,密生旁生,肛生地狱”。不仅是此八门,其他诸门也应闭之,只能开一“门”—梵穴。那若巴云:“八门皆是轮回窗,除此之外唯一门,才是大手印之道,掩了八门开一门,以心为箭风作弓,用嘿之弦来策动,射心识于梵天道,此名迁识之教授”。此中明确指出,除梵穴外,其余诸“门”皆不可开。而薛先生开了二“门”和马先生开了诸多“门”,显然已走偏。
我在《密学随笔》(见《气功》1995年7月号)中谓开顶之穴位在囟门,但前题是这个囟门即梵穴。薛先生断章取义,只云我提到开顶之窍穴在囟门,而未谈梵穴,这也是一种误解。那么,开顶之窍穴是不是囟门呢?我认为探讨这个问题不仅要有实践,还要找到开顶的出发点。这个出发点有二:一是识神从何处进入体内,二是最早提及这个问题的史料。识神从何处入,那么它还会从何处出(指迁识法),所谓“生我之处—死我处”。另外只有稽考最早提及这个问题的史料,才是可信的,后期的有关论述由于加入作者的见解,恐有失实之处。《爱多列雅奥义书》先于释迦佛,它也是瑜伽宗的最古典籍之一,考证它的有关论述,才是回到了真正的出发点。其书第三章指出:“彼直启其头顶发分处,由是门而入。此门谓之囟,是即‘喜乐’处也。”囟,vidrtti,原义是颅顶骨中合之缝,是‘彼’(识神)之入口处,‘彼’之喜乐处。由此可知,囟才是开顶的所开之处。邱陵先生在《密宗秘法》中也指出:“梵穴位于两颅顶骨与后头骨之间,即初生婴儿顶门跳动极软处。”相对来说,百会一词多见于道家典籍,而不见于古密宗典籍。薛先生言道家功开的是囟门,密宗法开的是百会,岂不大错。按实际说来,道家功开的亦是此囟门,道家谓“开天门”。《道德经·十章》云:“天门开阖,能无雌乎?”道家学者王沐云:“囟门”即开天门,赤子之时本系开而不合。年龄日长,囟门日合,但其可动可开,非绝对坚固不动也。例如用眼珠上下翻动,囟门即随之而动(《内丹养生功法指要》)。开顶后损寿的说法,起源也是在囟门的功用上。于劲松说:“人在刚生下来时,囟门是开着的,如果以后不能长合,必然会夭折,这也从另一方面说明开顶有一定危险性。”从开顶的外相验证上,亦可证明开顶是开在囟门上的,如对开顶后的描述是“皮肉隆肿,流出血液黄水”,“梵穴变软,出现凹坑或裂缝”;白教等教派还插入吉祥草为验。其实,这些现象都是人类在复归先天,复归于婴儿。颇哇法就是向婴儿复归(初级颇哇),婴儿的囟门不也是软得触之即破吗!
另外,薛先生及一些人言,开顶是为了接受来自宇宙的信息和能量,这也是错误的。开顶后,是能接收到丰富的外界信息和能量的,但这并不是开顶的目的。目前是,有许多人将开顶当作采气法来使用。这不仅歪曲了开顶的功用,还错过了向无上大法飞跃的机会。无上瑜伽认为,顶门的封闭是成为自主生死的障碍,因此要用特定的方法打通顶门,而能自主生死。所以,我说当今的颇哇法已严重走偏,真正的颇哇法就是自主生死,故名迁识成就法。还有一些人,将颇哇法神秘化,说什么修成可成就佛身。这类人是不了解密宗创立颇哇法的真正目的,颇哇法是为了藏密瑜伽行者在死前未修成佛身,可用迁识法把识神从肉身抛出,保证转生成人身而不是其他,来世继续修持,直至成功。或往生到佛国去,见佛闻法。所以这个法门乃多是老年人修的,因为他们已没多大把握即身成就了。为什么不主张年轻人修?并不是什么年轻人修了会短寿,因为年轻人要追求的是即身成就。颇哇法只是一个方便法门,在它之上尚有无量之胜法,切不可停止不前。
原载于《气功》杂志1996年10月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