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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古代故事:捍卫佛法的《一灭惑论》(中)

发布时间:2023-11-20 03:30:29作者:楞伽经讲什么
中国古代故事:捍卫佛法的《一灭惑论》(中)

下面即介绍刘勰所论。刘勰所驳斥的《三破论》,全文已佚,只能从刘勰、僧顺的驳论中知其大略。所谓“三破”,即攻击佛教破国、破家、破身。刘招一一加以驳斥。

《三破论》说僧徒不蚕而衣,不田而食;兴造佛寺,苦剋百姓,使得国空民穷,是谓“破国”。这种看法,应该说有一定的事实依据,乃是寺院过度发展、僧徒冗多秽杂的一种反映。东晋以来,类似的指斥屡见不鲜。东晋权臣桓玄就曾斥责僧徒狠杂,骄奢自悠,寺庙、佛像竞为奢侈,“天府以之倾匾,名器为之秽默”,甚至寺庙成为避役者和不逞之徒的通逃数。故下令沙汰僧众。即便慧远,也不能不承认“佛教陵迟,秽杂日甚,每一寻思,愤慨盈怀”。刘宋、萧齐时,朝廷都曾下令沙汰僧人或禁止出家、禁止造寺铸像。即使僧佑,也曾于永明年间奉救人吴料简僧尼。所谓“料简”,即淘汰其冗杂之意。此种寺庙、僧尼畸形发展以至妨碍经济、甚至蠢害政治的现象,适足以成为道教人士攻击佛教的口实。刘勰驳斥这一论点时,说大乘教义穷理尽妙,以慈悲为怀,拯拔大众于苦海之中。而修建塔寺,正是为了阐扬妙法,虽费功于一时,而道被于千载。又说验之以历史事实,社会的太平殷富或贫乏动乱,并无关于佛教。秦末动乱,汉初殷盛,“非秦末多沙门,而汉初无佛法也。验古准今,(佛教)何损于政”。这其实是避开东晋以来僧尼冗杂、沙门蠢政的历史事实,巧为之辩。

《三破论》又说,佛教使父子兄弟之间,信仰、行事发生矛盾。僧尼出家,遗弃父母,连父母死也不为之服丧,废绝孝敬之道,是谓破家。刘勰驳云,孝是至极之理。无论出家人还是在家人,都应遵循孝道。只是在家者“修教于儒礼”,出家人“弘孝于梵业”,形迹不同罢了。“佛家之孝,所苞盖远”。出家者知人命短促,虽生时尽孝养之道,仍无济于尊亲之幽灵。故修学佛道,以拯拔亲人于苦海,使其灵魂超升,永灭冥冥中的苦难。至于儒家重丧服之制,慎终追远,固然是缘情制礼,寄托孝思,但圣人之教亦随时代而变改。上古三皇之世尚质,不封不树,无丧葬之礼;五帝尧舜时,丧服之制方才具备。不可因此就说三皇教民弃绝孝道。佛教无丧服之制,弃俗反真,理亦相同。总之在家出家,形迹虽异,其尽孝之理;并无二致。刘勰此种答辩,实亦有所本。例如东晋桓玄欲令沙门向君上行跪拜之礼,慧远作书答辩,又作《沙门不敬王者论》,说信佛者或处俗弘教,或出家修道。在家者不变其俗,“故有天属之爱,奉主之礼,’;出家者则为拯拔众生而遁迹方外,故“内乖天属之重,而不违其孝,外脚奉主之恭,而不失其敬”。按沙门所奉行者,实有与华夏礼俗违异之处。中国人所不能接受者往往在于此,反对佛教者亦以此为口实。慧远、刘勰所论,均申说“形迹”与实质的关系,说佛家之法虽有异于中土礼俗,但其“神用一撰”、“玄化同归”,教化民众的用意并无不同。

《三破论》又斥佛教“人身而破身”:僧徒断发毁身,不娶妻生子,断绝宗祀,不跪父母,甚至若儿先出家而其母在后,则母反跪子。这也是从佛教不合中国礼俗的角度加以攻汗。其言云:“不礼之教,中国绝之!何可得从!”可谓申夷夏之防,声色俱厉。刘勰说,出家人为了拔出于尘域,必须格守戒律,虔修禅定,故不娶妻不蓄发,断绝爱累形饰,以便集中精神,澄心修道。其事既出乎常情,其教亦异于凡俗。古代泰伯、虞仲,自北方来到江南,也曾断发文身,而孔子盛称其德。可见形饰毕竟属乎形迹,佛徒乃是“弃迹求心”。至于不跪父母,甚至接受父母的礼拜,乃是因子既出家,即道之所在;“父母礼之,尊道故也”。即便儒家之礼,亦有变通。如新行冠礼,其母拜之,“喜其备德,故屈尊礼卑也”。甲胃之士,见君不拜,“重其秉武,故尊不加也”。周、孔礼教,亦且如此,又何必于僧仪独加惊怪指斥呢?取儒家教典作为理由,也是释徒卫道护法常用的方法。刘勰又说,一家之内,一国之中,原不可能人人出家;那么《三破论》所谓“绝种之罪”,乃是无的放矢。按古代社会,宗祀必须延续,人口必须蕃息,传统礼俗必须维持。反对佛教者既每每围绕着这些有关问题施以攻击,则刘勰的这些辩驳,自属必要。刘宋时袁粲驳顾欢《夷夏论》,也说“佛法垂化,或因或革”,并非要全然改变华风。在家修行,当然“容衣不改”;即使出家为僧尼,服貌虽变,也只是“从道”而已,并非就是遵从西戎之俗。“风俗自殊,无患其乱”。佛教乃外来文化,为了减少传播中的阻力,辩护者必须努力辩明其教对于本土固有风俗并无破坏作用。

除了斥破国、破家、破身之说,刘勰还驳斥了《三破论》中其他一些诬蔑佛教的言论。例如《三破论》以《化胡经》之类为依据,说佛法乃老子出关教化西域而设。胡人粗犷无礼,故使其不娶不嫁,以自然断绝其种。刘勰严正指出,《化胡经》乃道教中奸滑之徒所造,理拙而辞鄙。又说:“寻西胡怯弱,北狄凶炽,若老子灭恶,弃德用刑,何爱凶狄而反灭弱胡?”上文已言及,诬蔑西土风俗的说法,盖起于晋代;汉代传说本言印度民风和平柔弱。刘勰此论,盖取旧说。周、汉以来,北方匈奴犯塞的记载,史不绝书;十六国、南北朝时,人主中原者亦多为北方少数民族贵族,至于西域诸国,以至印度,并不曾侵犯中国。刘鳃的说法也是观察史实而作的结论。《三破论》又说,“佛”之旧译,本作“浮屠”,乃因胡人凶恶,老子化之,而不欲伤其肉体,故使其落发,象征屠割之意。又说僧徒原称“丧门”,犹“死灭之门”之意,后来才改为桑门、沙门。沙门亦犹“沙汰之法”,仍是贬意。此种诬蔑,今天看来,极为可笑。而在当时,当亦颇为流行。刘勰说,佛经初译之时,“音字未正”,故有“浮屠”之类译法。意谓当取其音,不应望文生意,“以文害意”。按《出三藏记集》卷一《胡汉译经文字音义同异记》,专论此事,观点与刘勰一致。而僧顺所作《释(三破论)》,则说“浮屠”原作“浮图”,乃因“圣瑞灵图,浮海而至,故云浮图”。又说丧门之“门”,犹如“不二法门”、“众妙之门"、“祸福无门”之“门”,而“丧者灭也”,“灭尘之劳,通神之解,即丧门也”。可说是以讹斥讹,较之刘勰所说,差得远了。

由以上所述,可知《三破论》对佛教的攻击,也多从夷夏之辨即佛教不合中土礼俗的角度出发,刘勰的反驳也就多就此立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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